别有用心的单身女

9.5

主演: 深度板凳 姓易的 钦学真 恒疯语 我很爱吃桃子 滕绮洪 妖刀白斩鸡  

导演: 赫连尘敏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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剧情介绍

《别有用心的单身女》是恒疯语导演的一部超级经典的谍战️⃣0爱尔兰片,该剧讲述了:度厄大师似乎早知会有这样的回复,不紧不慢道:“可以转武僧。”🖤历王等人不屑和一个小丫头解释什么叫为君者的责任。 永兴帝以为胞妹是给自己鸣不平,但眼下的情况,实在不允许她胡闹,板着脸道: “朕和叔伯们还要议事,你先退下吧。” “先帝在位时,沉迷修道,疏忽了几位公主的婚事。陛下,如今也该考虑临安的婚事了,她年岁不小,该出阁了。 “省的再这般冒失无礼,半点长进都没有。” 不管男女,成婚是迫使人成熟、成长最好的催化剂。 临安板着脸,不给叔伯们好脸色,盈盈施礼,道: “皇帝哥哥,我知道永镇山河庙异动的缘由,祖宗们并非震怒,是另有原因。” 永兴帝先是吃了一惊,完全没料到会从她口中说出这样的话,接着惊喜的推案而起,追问道: “并非祖宗震怒,另有原因?临安,你好好说说,到底怎么回事。” 众亲王也满脸错愕的看了过来。。 “镇国剑如今在许七安手中,他在剑州犬戎山,与佛门、巫神教和云州那一脉打了一架。保护住了龙气和犬戎山。 “永镇山河庙的异动与此有关。” 临安把从怀庆那里听来的话,原原本本的说出来。 她没有说清楚犬戎山之战的意义,也没有说明永镇山河庙异动和那场战斗的深切联系。 但这就足够了,对于在场的皇族来说,这些信息足够他们拼凑、分析出真相。 镇国剑在许七安手里,他在犬戎山与多方势力交手,保住了龙气.永兴帝瞳孔放大,心情无比复杂。 明白事情真相后,心里涌起的竟是强烈的安全感。 那许七安就如史书里的一代良将,镇守边关,让他这个国君高枕无忧。 “原来在许七安手里........” 头发花白的誉王沉吟道:“看来监正取走镇国剑,是赠予了许七安,没想到佛门、巫神教和云州的逆党,竟齐聚犬戎山。” 一位亲王眉头紧锁:“可这和祖宗牌位摔坏、高祖皇帝雕塑损坏有何联系?” 苍老的历王拄着拐杖起身,沉声道: “不管如何,保住龙气便好。即刻让剑州布政使调查此事,佛门、巫神教和云州余孽出动了多少高手,战斗经过等等,巨细无遗,都要查清楚。 “了解情况,我们或许就能明白高祖皇帝雕塑损坏的原因。 “逼的监正把镇国剑送出京城,此战绝非等闲,一定要查的清清楚楚。” 说完,他望着临安,目光柔和了许多,道: 临安抬了抬下巴,“我自然有办法联系许七安。” 历王皱了皱眉,疑惑的看向永兴帝。 “叔公修身养性,极少出门,你是不知,那许七安还没崛起时,临安对他处处照拂,两人情谊深厚。 “我这个天子的面儿,在许七安面前,不及临安十之一二。 “他们私底下有联络的法子,倒也不奇怪。” 情谊深厚历王看了一眼临安,目光一闪。 永兴帝停顿片刻,微微俯身,看着历王,再环顾众亲王郡王,道: “既然如此,那朕还需要下罪己诏吗?” “现在要做的是及早查明此事,许银锣立的功劳越大,对陛下越有利,若是有人利用祖庙异动攻讦陛下,陛下可顺势公布真相。 “不但对陛下的声望无损,反而会有好处。” 永兴帝嘴角笑容扩大,轻飘飘的看一眼四皇子。 怀庆带着宫女,莲步款款,裙裾飞扬,朝着德馨苑返回。 四皇子与她方向相同,见胞妹就在前方,加快脚步追了过来。 怀庆放缓步调,等待他追上,同时看一眼身边的两位宫女,把她们支开。 四皇子跟上步伐,与她并肩而行,咬牙切齿道: “可恨啊!原本这是一个天载难逢的机会,可叫他名誉扫视,威望尽失。 “你是没看到,他说许七安和临安情谊深厚时,脸上有多得意,分明是说给我们听的。 “历王听了后,对临安的态度立刻转变........” 说到这里,四皇子上下打量胞妹,道: “我记得,那许七安原本是你的人。当日还是你带他来皇城参加宴会,他由此做了一首“醉后不知天在水,满船清梦压星河”。 “如今倒是被临安捷足先登了。” 原本面无表情的怀庆,脸色一沉,似乎有些动怒,扭头看着四皇子,淡淡道: “皇兄认为,眼下这个局面,让你坐上龙椅,会比永兴做的更好?” “我........自然会做的比他更漂亮。” “不过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区别,大奉如今的形式,非一人之力能挽回。谁坐那位置,区别不会太大。既然如此,皇兄何必着急呢。” 四皇子看着她:“你的意思是........” 许七安驾驭着浮屠宝塔,把安顿在剑州城的慕南栀、小母马、白姬和柴杏儿接回犬戎山。 柴杏儿留在剑州期间,一身修为被封,当然,就算是这样,也不是花神转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能对付。 嗯,是否手无缚鸡之力,还未待确认,毕竟许七安没给她机会。 好在还有白姬在,这只狐妖幼崽尽管也是个战五渣,但多亏同行衬托的好,成了顶梁柱。 对付一个身体虚弱,且修为被封的柴杏儿,没有任何问题。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,许七安还给柴杏儿喂了软筋散。 “打完架了吗,赢了还是输了,佛门损失如何。” 白姬叽叽喳喳的缠着他,打探犬戎山的战况。 这不符合她一贯风格的,许七安就问道: “你是不是要给九尾狐通风报信?” 白姬黑纽扣般的眸子,一下子呆滞,愣了几秒,连忙摇头: 你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,嗯,好歹是比铃音聪明多了,如果换成小豆丁的话,现在就是害怕的跑开,忌惮大哥如此可怕.许七安道: “自然是赢了,不然我还能站在这里? “犬戎山一战后,度难和度凡战死,佛门彻底没了护法金刚。” 佛门再无护法金刚........白姬的黑眼睛又呆滞了。 如果再加上雍州城外折损的度情罗汉,佛门短短一个月里,损失了一位二品罗汉,两位三品金刚。 这可是娘娘和同族们几百年都没做到的事。 虽然娘娘早已下令万妖国众妖潜伏,退出九州这个大戏台。 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娘娘,让她开心一下.白姬眼里喜色浮动,忽然察觉许七安在看自己,连忙眨巴一下乌溜溜的清澈双眼,一副纯真无邪的模样。 驾驭浮屠宝塔返回犬戎山,遥遥望见老匹夫站在断裂的崖边,负手而立,俯瞰苍茫大地。 他穿着布衣,满头银发不羁的飘扬。 他的眼神,虽有武夫的锐利,更多的是饱经世俗的沧桑。 许七安驾驭浮屠宝塔,降落在老匹夫身侧,独自离开宝塔。 犬戎山主峰坍塌大半,已经不能再住人,山体内部结构受损,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,它会间歇性的坍塌,直到彻底稳固。 幸运的是,犬戎山脉连绵数百里,不是独立的孤山。 对武林盟众人来说,只需要换座山,重新修建总部便成。 曹青阳坐在首座,听着副盟主温承弼汇报伤亡情况。 死在主峰坍塌,没能来得及逃离的教众有三百二十人,这群人因种种原因,当时没来得及离开,随着山体坍塌,被永远埋葬。 军镇这边,距离战场颇为遥远,但战斗余波刮过来,造成房屋倒塌,死亡人数初步统计是一百三十四人,伤者多达五百。 “伤亡还能承受,幸亏盟主提前转移了老弱妇孺。军镇中受波及而死的,也都是一些妇孺和老人。步卒和青壮当时大多在屋外。” “总部需要重建,这是一笔巨大的开支,而武林盟的银库,没有来得及转移,如今已经埋葬在山底。我们没有那么多的人力财力。” 萧月奴、傅菁门、杨崔雪等人愁眉不展。 经此一役,武林盟损失惨重,虽然人员伤亡不大,尚在承受范围。 但经营了几百年的总部,一夕间毁于一旦,财物损失让人心疼到滴血。 “找回银子不是问题,大不了到时候请老祖宗帮忙,把山凿开,把乱石挪开。五品以上的武者,一起帮忙。” 剑州商会的会长乔翁,接着说道: “实在不行,只能请诸位慷慨解囊。” 这些门主帮主什么的,都是一方大佬,门派里的财物不少。 “可我们能给的银子有限,还得安抚我们当地的灾民。大伙知道,就靠官府那边粮食,根本填不饱灾民的胃。” “要在山中重修总部,耗资巨大。不如折中一下,以军镇为核心,扩建总部?” “这不合祖制,总部之所以建在山中,就是让我们不要忘记武林盟成立的宗旨。我们永远不是单纯的江湖组织。 “是义师,乱世中可攻城拔寨的义师。” 武林盟总部,相当于一座占据天险的要塞。 曹青阳敲了敲桌面,打断众人的争论,道: “我刚才去剑州转了一圈,恍然间,仿佛回到了大周末年。” “灾情不加以控制,不出两年,中原就要改朝换代了。” 老匹夫回过身来,笑容意味深长: “知道为何那两道龙气,选择了武林盟?” “武林盟在剑州经营数百年,剑州秩序稳定,风调雨顺,百姓丰衣足食。如今大奉王朝气数衰竭,龙气择主,自是认为武林盟可取代大奉王朝。” “从古至今,没有不衰的王朝。当年我把军队交给他,返回剑州时,曾与他有过约定。将来大奉若是走了大周的老路,便由我亲手终结它。” “不过我和他都没料到,后来那个娘们开创了术士体系。 “术士的诞生,让草莽匹夫造反愈发困难。时至今日,若能外力相助,仅靠中原百姓自身,很难改朝换代了。” “就是初代监正!”老匹夫笑道: “长的比女人还漂亮,整天跟着你们大奉的高祖皇帝,要不是知道那个无耻之徒喜欢的是女人,我还以为他们是” 拜把子的好兄弟许七安在心里替他说了出来。 “老前辈和监正,嗯,是当代监正,可有什么约定?” 果然,武林盟一直是监正的暗棋.许七安连忙问道: 约定........老匹夫闻言,眯起了眼睛,目光从许七安身上挪开,眺望远景。 他身上有一股暮气,暮气并非贬义词,只是人们向往新生,所以这个词往往不符合人们的喜好。 老匹夫身上的暮气,是岁月沉淀出的,比沧桑更沧桑的气息。 他与国同龄,生在大周末期,见证了两个朝代兴衰更替。 他于乱世中揭竿而起,率领义师推翻暴政,经历了太多的事,看过太多的人。 暮气自然而然的浸透到了骨子里。 奇怪的是,许七安没有在监正、度情罗汉,乃至两名金刚等超凡高手身上,看到这样的暮气。 是因为他一直身在红尘吗还是因为他是粗鄙的武夫……许七安心想。 “武宗皇帝造反篡位时,我还没有闭关。当时大奉皇帝亲近奸臣,搞的朝野上下,一塌糊涂。。 “当然,一时的政治浑浊不算什么,与王朝末期的乱象相比,不值一提。 “武宗是高祖的孙子,其天资不在祖父之下,性格也一样,都是雄才伟略的枭雄。他利用当时朝野上下对昏君奸臣的不满,打着清君侧的名号,招兵买马,发动叛乱。 “这很聪明,他若是直接揭竿造反,就不会得民心,也不会得到有识之士的相助。 “当时,他不过是个三品武夫,想在初代监正的眼皮子底下造反,难如登天。 “于是,他很聪明的找来三个帮手:儒家、佛门、当代监正。” 听到这里,许七安不得不打断,诧异道: “可我听说,五百年前武宗皇帝造反,儒家至始至终都是袖手旁观的。” “袖手旁观,就是最大的帮助。不然,以当时儒家的底蕴,再加一个初代监正,武宗能成功?除非佛陀亲自出手。 “儒家早就不满当时的皇帝,只不过初代监正在其中制衡,让儒家无可奈何。” 他等了一下,见许七安没有疑问,继续说道: “武宗皇帝起事之初,手底下的兵马不够,不足以与整个大奉抗衡,于是把主意打到武林盟。 “而那位负责游说我出兵的,正是现在的监正。 “起初我是不同意的,此事成了,我能拿到什么好处?武宗不可能把剑州割给我。败了,我苦心经营一百多年的武林盟,很可能毁于一旦。 “你不妨猜猜,监正他是如何说服我的。” 许七安心里一动:“是与这个约定有关?” “返回剑州创立武林盟的一百多年里,我早已晋升三品巅峰,却始终不能合道。 “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困难和挫折,是看不到希望。姓姬的当初修为与我相仿,称帝后气运加身,修为日进千里,最后踏入一品武夫行列。 “我心里不太服气,所以一直没有不耻下问,向他请教合道境的经验。” 好一个不耻下问,你这老匹夫,犬戎山的笋都被你夺完了许七安心里无声吐槽。 “我当时并不知道得气运者不可长生的规则,几十年后,在我还没来得及说服自己之前,姓姬的就成了短命鬼,竟然驾崩了” “初代那娘们恐怕哭的稀里哗啦,哈哈哈。我一直怀疑他是个兔儿。咳咳........总之,我止步三品巅峰多年,无法突破,也看不到突破的希望。 “直到那天,当代监正来找我,他说,只要我愿意出兵相助,帮武宗夺来皇位,他就助我晋升二品。” “我明白了,老前辈你被监正坑了。没想到监正当年也是个老政客。” “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,可现在,我确实晋升二品了。” 这句话说完的十几秒内,许七安脸上的笑容先是保持不变,然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,笑容一点点僵硬,凝固在脸上,最后慢慢消失。 如果此刻有一台摄影机把全过程拍下来,他的“演技”简直绝了。 许七安目光呆滞的看着老匹夫,嘴唇动了动,艰难的吐字: “你的意思是,九色莲藕,不,我的帮忙,就是监正在兑现当初的承诺?” 老匹夫“嗯”了一声:“除此之外,我想不到更好的解释。” 许七安连退三步,怔怔的望着老人,他的脸色忽地扭曲,分不清是惊讶还是恐惧。 外人无从知晓他的内心活动,呆滞的面孔下,是翻江倒海的情绪,是爆炸般的信息沸腾。 如果事情真像老匹夫说的,那意味着什么? “我记得许平峰说过,天命师有窥探天机的能力,可以一定程度的预知未来,正因如此,监正不能干预他预知到的事情。只能暗中布局,侧面影响。 “窥探天机已是逆天之事,泄露天机,会直接遭受天谴。但这仍然不是关键,关键点是. “五百年前,监正不是天命师啊,他怎么可能预知到未来,怎么可能!!!” 许七安脸色变的极为难看,像是三观坍塌了。 老匹夫见他脸色很不对劲,皱眉问道。 许七安没有回复,保持着难看的脸色,用了很久才平复心情。 然后,他根据这条信息,引申出三个猜测,一个疑惑。 猜测一:当初预知到五百年后情况的,不是监正,而是初代监正。 如果是这样的话,其中涉及到的隐秘,就很可怕了。 猜测二:当代监正身份有问题,他很可能就是初代监正。当初的弟子,可能就是初代的马甲。 可是这样的话,初代为什么要煞费苦心的搞一场“自杀”,目的是什么呢? 另外,佛门的菩萨参与了此事,每一位菩萨都有夺天地造化的法力,初代想瞒着他们开马甲,难度很大。 猜测三:以上两种都不对,当代监正能预知到五百年后的事,是他本身有问题。 如今回想起术士体系,徒弟背刺师父的这个诅咒,其实存在悖论。 当代监正有多可怕,初代就有多可怕。 当代监正能预知未来,初代也可以,他完全可以在武宗皇帝造反前,想办法将他除掉。 哪怕天命师不能干预未来,但许七安相信,武宗皇帝戎马一生里,肯定有无数次九死一生的境遇。 初代监正只要抓住机会,侧面施加影响,武宗皇帝就死翘翘了。 不要质疑,初代监正绝对能做到。 类似的办法还有很多,初代监正完全有能力让武宗皇帝找不到造反的机会。 这个悖论,乍一看似乎是验证了猜测一和猜测二,但其实也可以验证猜测三。 如果当代监正本身有问题,那确实可以打破悖论。 “另外一个解释是,初代监正预见了当代的背刺,但没有阻止,选择与他对弈。正如当代监正对许平峰的态度。 “我知道你要背刺我,但我不会阻止,我们用术士的方式来决一死战。 “用许平峰的话说,这是术士体系的诅咒,无法避免,除非想让术士体系就此断绝,只要还想传承下去,就必须收徒,然后接受徒弟的背刺。 除以上的三个猜测,一个疑惑,许七安心里,还有一个符合现实的推理。 这个推理没有那么多的阴谋论,真相就是,监正当年的确是个老政客,纯粹在忽悠老匹夫。 众所周知,天底下的政客,都是事先讲好价,事后全白嫖。 反正到时候监正顺利晋升一品,害怕一个粗鄙武夫报复? 至于五百年后,老匹夫真的依靠九色莲藕晋升二品,可能是多年后,监正发现自己可以借助九色莲藕兑现承诺,于是做了安排。 本质上,其实不存在预知五百年这回事。 平心而论,许七安觉得这就是真相。 理由很简单,精准预知五百年后的某件事,这样的能力,不可能是一位一品修士能做到。 他如今也不是初来乍到的菜鸟,杀过二品贞德,打过一品法相,哪怕没有接触过超品,心里也有点概念。 “前辈如何判断,监正说的承诺,就是我?” “那老家伙当初交代过一句话:好好活下去,你合道之日,便是中原百姓需要你之时。 “当然,也许只是托词,术士总是神神叨叨。不过我既然成功晋级,那就当作是他兑现承诺了。” 这时,有人御空掠上崖顶,在远处停下,拱手道: 老匹夫恍然点头,问道:“何事?” 温承弼把武林盟面临的麻烦说了一遍,试探道: “若是以军镇为总部核心扩建,确实可以节省很多人力物力。曹盟主犹豫不决,命我来征求老祖宗您的意见。” 核心问题就是经费不够许七安做出总结。 在设备不发达的年代,大兴土木是很耗费财力和人力的,许七安熟知的历史中,因为大兴土木而亡国的例子,可不在少数。 隋和秦就是例子,虽然一个王朝的灭亡不可能只有这么一个原因,必然还有其他因素,但能被后世冠上这个理由。 足以说明基建工程有多劳民伤财。 “银子的事无妨,那些埋在山底下的银两,老夫会负责搜寻出来。总部依旧建在山上,这点不容置疑。” 许七安明白他的意思,大乱将至,武林盟的总部就如一座险隘,退可守,进可攻。 若是建在地势平坦的军镇,那么敌人骑兵一来,瞬间溃不成军。 “但这样一来,盟中多年积蓄恐怕换成平日就罢了,顶多是兄弟们省吃俭用。但如今灾情遍野,没了银子赈灾,剑州局势恐怕也要乱。” 老匹夫当即道:“那就让盟里的兄弟和士卒一起干。” 温承弼摇头:“人手还是不够。” 老匹夫皱着眉头,想了片刻,转而看向许七安,道: “多简单的事儿,以工代赈不就得了,召集灾民,修建总部,不给银子只给饭吃。既能解决灾民温饱,又能节省银子。” “许银锣高见,不愧是许银锣,竟能想出此等妙计。” 这哪里是妙计,这是传统……许七安矜持的点头。 这年头没有以工代赈的先例,灾民们心安理得的喝着朝廷或大户人家施舍的粥,等待着灾情结束,大地回暖。 即使偶尔有小范围的以工代赈事件,也很难成为主流。 “老祖宗,此计甚妙啊。”温承弼连忙说道,“非常时期,自当非常行事。请老祖宗首肯。” 老匹夫就摆摆手,懒得计较这些小事: “老前辈,我如今已是三品,下一步就是合道。但至今未知合道真意。” “合道便是“意”的蜕变,我把它称为补完自身武道。每一位四品武夫,都只能领悟一种“意”,它便是自身选择的武道。 “完善自己走的道,便是二品合道的真谛。不过啊,说起来容易,坐起来就难了。 “我这一生,苦练刀法,集各家刀法所长,熔于一炉。可最后,仍然卡在三品巅峰,险些合道失败身亡。” 许七安连忙追问:“前辈是如何合道的?” “刀道万千,体悟真意就能合道。但通往真意的道路有无数条,我闭关期间,身躯化作肉块,没一块肉,代表着不同的刀道。它们有自己的想法,都认为自己是正确的。” “九色莲子能点化万物,莲藕自然也可以,甚至更强。它在其中的作用,便是点化陷入泥潭的千千万个“我”,确定出一个作为主导地位的“我”。莲子功效不够,无法达到这个效果,但九色莲藕可以。这也是当初青阳要替我夺九色莲藕的原因。” 九色莲藕相当于稳定剂,起到催化和稳定作用.许七安大体明白了。 我还有小小一截九色莲藕留着,嗯,让南栀继续为我培育莲藕,这样的话,我踏入二品,或许就不用夺她灵蕴。 许七安交出九色莲藕前,斩了一小截留在身边,就如同当初那截九色莲藕。 如此天材地宝,肯定要让它可持续发展。 告别老匹夫,回了军镇,许七安寻了一间院子,请出慕南栀和柴杏儿,后者是因为长期囚禁在浮屠宝塔内,导致气虚体弱,许七安打算放出来养一阵子。 她还有用,柴家先祖守的大墓,能被许平峰关注,大墓的主人绝不寻常。 慕南栀穿着梅色棉袄,素色百褶长裙,凸显出一股子女文青和富家太太的气质。 即使姿色平庸,也难掩她独特韵味。 二话不说,从慕南栀怀里跃出,撒欢似的跑开。 它施展本命神通,化作一道白影,在军镇中几个闪烁,便远离了建筑群,而后一头扎进林莽苍苍的犬戎山脉。 一盏茶的时间,白姬就潜入深山老林,远离了犬戎山主峰。 它四下扫了一眼,挑选一处高高的岩石跃上。 PS:脑壳疼,我今天又去翻了翻前面的内容,找一找部分被遗忘的坑大理寺丞离开房间,顺着楼梯来到大堂,陈捕头、两名御史和杨砚坐在桌边,默然喝茶。 四十出头,在官场还算年富力强的大理寺丞,默不作声的在桌边坐下,提笔,于宣纸上写下: 宣纸上还有一行字,是陈捕头写的:右手藏着东西。 接着,是两名御史进房间与女子密探交谈,出来后,一人写“没问案子的事”,另一人写“对许银锣极为关注”。 杨砚把宣纸揉成团,轻轻一用劲,纸团化作齑粉。 他随手抛洒,面无表情的登楼,来到房间门口,也不敲门,直接推了进去。 “王妃失踪了,你们打更人要负主要责任。”女子密探沉声道。 杨砚坐在桌边,五官宛如石雕,缺乏生动的变化,对于女子密探的指控,他语气冷漠的回答: “好!”女子密探点头,缓缓道:“我与你开门见山的谈,王妃在哪里?” “右手握着什么?”杨砚不答反问,目光落在女子密探的右肩。 “不愧是金锣,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小把戏。”女子密探抬起藏于桌下的手,摊开掌心,一枚小巧的八角铜盘静静躺着。 “司天监的法器,能分辨谎言和真话。”她把八角铜盘推到一边。淡淡道:“不过,这对四品巅峰的你无效。要想辨认你有没有说谎,需要六品术士才行。” 杨砚没去看八角铜盘,回答了她刚才的问题:“我不知道王妃在哪里。” 女子密探的第二个问题紧随而至:“许七安在哪里?他真的受伤回了京城?” 杨砚抬了抬手,道:“你问一个问题,我问一个问题。” 斗篷里,面具下,那双幽深的眸子盯着他看了片刻,缓缓道:“你问。” “为什么蛮族会针对王妃。”杨砚的问题直指核心。 杨砚点头,“我换个问题,褚相龙当日执意要走水路,是因为等待与你们碰头?” 女子密探给出肯定答复,问道:“许七安在哪里。” 杨砚摇头:“不知道。密探为什么不回京城,暗中护送,非要在楚州边境接应?” 不知道也就说,许七安并不是重伤回京。女子密探沉声道:“我们有我们的敌人。王妃北行这件事,魏公知不知道?” 分不开人手杨砚目光微闪,道:“知道。” 女子密探离开驿站,没有随李参将出城,独自去了碗州所地方军营,她在某个帐篷里休息下来,到了夜里,她猛的睁开眼,看见有人掀起帐篷进来。 来人同样裹着黑袍,带着只露下巴的面具,嘴周一圈淡青色的胡茬子,声音嘶哑低沉: “我刚从江州城赶回来,找到两处地点,一处曾发生过激烈大战,另一处没有明显的战斗痕迹,但有金木部羽蛛留下的蛛丝你这边呢?” 女子密探以同样低沉的声音回应: “与我从使团里打探到的情报吻合,北方妖族和蛮族派出了四名四品,分别是蛇妖红菱、蛟部汤山君,以及黑水部扎尔木哈,但没有金木部首领天狼。 “褚相龙趁着三位四品被许七安和杨砚纠缠,让侍卫带着王妃和婢女一起撤离。另外,使团的人不知道王妃的特殊,杨砚不知道王妃的下落。” 男子密探“嗯”了一声:“这么看来,是被天狼守株待兔了,褚相龙凶多吉少,至于王妃” “等等,你刚才说,褚相龙让侍卫带着婢女和王妃一起逃走?”男子密探忽然问道。 “准确的说,他带着王妃逃走,侍卫带着婢女逃走。”女子密探道。 “呵,他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人。”男子密探似讥笑,似嘲讽的说了一句,接着道: “事情很明显,他带的那个王妃是假的,真正的王妃混在婢女里。既聪明又愚蠢的做法,聪明在于他混淆了视线,愚蠢则是他这样的举动,怎么可能瞒过天狼几个。 “危机关头还带着婢女逃命,这就是在告诉他们,真正的王妃在婢女里。嗯,他对使团极度不信任,又或者,在褚相龙看来,当时使团必定全军覆没。” 女子密探点头道:“出手阻击汤山君和扎尔木哈的是许七安,而他真实修为大概是六品” 她把许七安的最近事迹讲了一遍,道:“根据刑部的总捕头所说,许七安能战败天人两宗的杰出弟子,依赖于儒家的法术书籍。褚相龙大概是没想到他竟还有存货。” 声音嘶哑的男子密探道:“不止如此,外物总有耗尽的时候,而四品的武夫过于难杀,最后的结局依旧是许七安弹尽粮绝,所以褚相龙选择抛弃他们。” 女子密探叹息一声,担忧道:“现在如何是好,王妃落入北方蛮子手里,恐怕凶多吉少。” 男子密探轻笑一声:“没那么糟糕,出动四位首领,并让他们联合伏击王妃,蛮子们必然知晓王妃的特异之处。 “那么,最想得到王妃的是谁?” 女子密探恍然道:“青颜部的那位首领。” 男人藏于兜帽里的脑袋动了动,似在点头,说道:“所以,他们会先带王妃回北方,或平分灵蕴,或被许诺了巨大的好处,总之,在那位青颜部首领没有参与前,王妃是安全的。” 女子密探赞同他的看法,试探道:“那现在,只有通知淮王殿下,封锁北方边境,于江州和楚州境内,全力搜捕汤山君四人,夺回王妃?” 男人没有点头,也没反对,说道:“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。” “有!主办官许七安没有离京,而是秘密北上,至于去了何处,杨砚声称不知道,但我觉得他们必定有特殊的联络方式。” “许七安奉命调查血屠三千里案,他害怕得罪淮王殿下,更害怕被监视,因此,把使团当做幌子,暗中调查是正确选择。一个断案如神,心思缜密的天才,有这样的应对是正常的,否则才不合理。” 女子密探继续道:“而且,使团内部关系不睦,三司官员和打更人互相看不惯,使团对他来说,其实用处不大,留下来反而可能会受三司官员的钳制。” 男人摸了摸透着淡青色的下巴,指尖触及坚硬的短须,沉吟道:“不要小瞧这些官,也许是在演戏。” “但如果你知道许七安曾经在午门外拦住武百官,并作诗嘲讽他们,你就不会这么认为。”女子密探道。 顿了顿,她补充道:“魏渊知道王妃北行,蛮族的事,是否与他有关?” 男人嗤笑一声:“你别问我,魏青衣的心思,我们猜不透。但不能不防,嗯,把许七安的画像散布出去,一旦发现,严密监视。使团那边,重点监视杨砚的行动。至于三司官,看着办吧。” 第二天清晨,盖着许七安袍子的王妃从崖洞里醒来,看见许七安蹲在崖洞口,捧着一个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铜盆,整个人浸在盆里。 王妃心里还气着,抱着膝盖看他发神经,一看就是一刻钟。 然后,这个男人背过身去,悄悄在脸上揉捏,许久之后才转过脸来。 王妃尖叫一声,受惊的兔子似的往后蜷缩,睁大灵动眸子,指着他,颤声道:“你你你许二郎?” 这个男人她见过,正是许七安的堂弟许二郎,可是许家二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 “大惊小怪”许七安得意的哼哼两声:“这是我的变脸绝活,就算是修为再高的武夫,也看不出我的易容。” 说话间,他把铜盆里的药水倒掉。 “你变成你家堂弟作甚?”听到熟悉的声音,王妃心里顿时踏实,狐疑的看着他。 这女人真的没啥脑子啊,可能是一个人在淮王府耀武扬威习惯了,没人跟她搞宅斗,就像婶婶一样许七安没好气道: “你是不是傻?我能顶着许七安的脸进城吗?这是最基本的反侦察意识。” 反什么?王妃也没听懂,撇撇嘴:“我饿了。” “粥煮好了,外头有一只刚打的山鸡,去把修理、清洗一下,然后烤了。”许七安吩咐道。 这段时间里,她学会了修理物,并烤熟,一整套流程,这当然是许七安要求的。王妃也习惯被他欺负了,毕竟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。 当然,王妃也是蔫儿坏的女人,她从不正面顶撞许七安,往往私底下报复。 比如趁他洗澡的时候,把他衣服藏起来,让他在水里无能狂怒。 又比如把叶片上沾染的鸟粪涂到物上,然后烤了给他吃。 最近她寻思着要在烤好的物上吐口水。 每次付出的代价就是夜里被迫听他讲鬼故事,晚上不敢睡,吓的差点哭出来。或者就是一整天没饭吃,还得长途跋涉。 晚上睡着睡着,口水就从嘴里流下来。 好半天,鸡烤好了,吐了好一会儿口水的王妃阴险的笑一下,把烤好的鸡搁在一旁,回头朝着崖洞喊道: 许七安吃肉,王妃喝粥,这是两人最近培养出的默契,准确的说,是互相伤害后的后遗症。 许七安很生气,所以不高兴让她吃肉,王妃也不高兴他不让自己吃肉,使劲的报复。 顶着许二郎脸庞的许大郎从崖洞里走出来,坐在篝火边,道:“我们今天黄昏前,就能抵达三黄县。” 王妃面露喜色,这意味着辛苦的跋涉终于结束。 许七安瞅她一眼,淡淡道:“这只鸡是给你打的。” “怎么,你不想吃?还是说你又在鸡里涂鸟粪了。”许七安眯着眼,质问道。 “你,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。”王妃抓起鸡,凑到他面前,色厉内荏的说:“你自己看看嘛,哪里有鸟粪。” “”王妃张了张嘴,弱弱道:“我,我没胃口,不想吃荤腥。” “那就赶紧吃,不要浪费食物,不然我会生气的。”许七安笑眯眯道。 “”她那张平平无奇的脸,顿时皱成一团。 这时,许七安心里悸动,时隔多日,地书聊天群终于有人传书了。 他端起粥,起身返回崖洞,边走边说:“赶紧吃完,不吃完我就把你丢在这里喂大虫。” 许七安背靠着崖壁坐下,眼睛盯着地书碎片,喝了口粥,玉石小镜显露出一行小字: 过了几息,李妙真的传书再次传来:许七安,你到北境了吗。 许七安放下碗,以指代笔,输入信息:今日就能抵达北境,你有查到什么信息吗。 ps:感谢“二手逼王杨千幻”的盟主打赏,好名字!!! 感谢“岁月成碑aa”的盟主打赏,么么哒。 二:我在查血屠三千里啊,我寻思着这么大的事,不可能瞒住。可是,许七安我告诉你,这个案子非常诡异。 我在楚州边境飞了三天三夜,暂时没找到血屠三千里的位置。但我发现一件事很诡异,嗯,我在边境遇到了一小股蛮族骑兵,将他们斩杀,召唤魂魄询问,发现他们根本不知道“血屠三千里”这件事。 李妙真直接踏着飞剑北上,比许七安要快很多,非要比喻的话,一个坐飞机,另一个游轮马车步行。 许七安键入信息:这件事我已经知道,这个案子没有表面那么简单。 另外,血屠三千里是典故啊,不是真的屠戮三千里,姐姐你好歹多读点书他在心里吐槽。 李妙真极为震惊的回复:啊?你都知道了吗,不愧是你。 没你想的那么神,我和你一样,杀人招魂而已,只不过你杀的是蛮族骑兵,我杀的是蛮族大佬许七安继续问道: 李妙真传书回复:有的,我发现楚州的物品都很便宜,不管是住客栈还是吃东西,或者买其他东西,五两银子可以花好久好久。而在大奉京城,五两银子,转瞬就没了。 你在说什么啊许七安一脸懵逼,用了几秒才反应过来,李妙真这话简化一下就是:这里的窝窝头一块钱四个。 所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,感慨一下楚州物价的便宜?还是发泄你身为女人的购物欲? 许七安皱着眉头传书:妙真,我不太懂你的意思。 李妙真回复说:通常来说,一个地区如果发生了战乱,那么当地的粮食等价格会飙升。但我查了楚州好几个郡县的粮价,虽有起伏,相差却不大。 许七安明白了,她的意思是,楚州物价还算稳定,这说明蛮族虽有入侵边关,烧杀劫掠,但相对楚州纵横八千里的地域,那只是相对较小的范围。 二:我没看见,而且,如果边境城池被占领的话,蛮族就不会只劫掠边境,而不敢深入楚州腹地了。 “在不攻城拔地的情况下,只劫掠边境百姓,绝不深入敌人腹地,嗯,这是因为害怕被包饺子,我大概明白为什么古代打战,一定要死磕城池。城池不拿下,就绝不绕过它,因为这等于把后背交给了敌人。” 许七安小时候看电视剧,总觉得古代人脑子瓦特了,为什么非要对一座城池死磕呢,直接绕过它,去攻击下一座城池,甚至打到京城去。 孩子的世界总是这么简单啊他心里感慨着,又见李妙真传书道: 许七安,我现在有点怀疑血屠三千里是不是真有其事,我不知道该怎么查下去了。 隔着地书,也能感受到李妙真的无奈和烦躁。 她这次私聊许七安,就是为了请教他,如何继续查案。 李妙真的怀疑倒也不是不可能,血屠三千里的案子,起因是一个残魂,一具身份不明,来历不明的残魂。 额,这么一想,魏公、朝堂诸公以及元景帝的决定,是不是有些太轻率了? 虽然这案子肯定是要查的,但直接就派使团过来,说实话有点夸张,正常的操作,应该是派少量的人马过来探查情况,甚至派密探来暗访 可是,血屠三千里案不存在,那么残魂又如何解释? 这具尸体是李妙真在路边偶遇,如果不是她恰好是道门弟子,懂的招魂,再过几天,死者魂魄就烟消云散了。 那位死者是北方人,因为血屠三千里之事,千里迢迢赶往京城告御状,但在距离京城八十里外,被人截杀,死于非命。 其实我也没什么特别好的思路这样回答,会不会让我伟岸高大的形象在李妙真心里减分? 沉吟许久后,许七安有了思路,传书道:妙真,你在路边捡到的那具尸体,是江湖人士,对吧。 三:你有没有想过,如果北境真的发生这样的大事,谁会第一时间弹劾镇北王? 二:自然是北境的官员,嗯,遭遇血屠三千里地区的官员。 三:棒棒哒,那么,为什么你发现的却是一个江湖人士的尸首? 三:这不是重点,重点是,为什么是江湖人士的尸首呢? 李妙真这方面经验丰富,传书回答:仗义每多屠狗辈,有江湖人士见到惨状,心里愤怒,上京告御状很正常吧。 许七安轻笑一声,传书道:如果是这样,那他根本不会被截杀。每人会注意到一个江湖匹夫,相应的,他就算到了京城,空口无凭,也告不了御状。 我不和你说告御状中的黑幕,仅就事论事,一个匹夫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,告的了一位亲王?相信我,朝廷理都不会理。 说到这里,许七安心里再次浮现疑惑,所以,不管是元景帝,还是魏公,亦或者朝堂诸公,在派遣使团北上这件事上,都显得有些草率了 李妙真还是很聪明的,经他提点,立刻就意会,传书说道:你的意思是,当地官员其实有上书弹劾,但遭遇了意外,所以派那个好汉来京城告状,他身上可能携带某种信物,因此他遭遇了截杀。 分析到这里,李妙真顿觉豁然开朗,思路通畅。 其实我自己也有点思绪的,只是不够通畅,经过他提点才想通李妙真心说,然后下意识的传书道: 发完信息,她就后悔了,心说:李妙真啊李妙真,你过于没主见了,显得你是个无能的女子,需要依附他! 她一边生气的反省,一边紧盯着镜面。 三:简单,你隐藏自己天宗圣女的身份,以飞燕女侠的身份行走楚州江湖。最好多做些行侠仗义的事。 许七安传书道:我们一直忽略了“路边死者”背后的人,背后那人必然遭遇了麻烦,因此才会让江湖人士传送消息。如果他还活着,肯定是藏在某处,静等消息。 他不一定会去找使团,呵呵,使团一进入北境,恐怕就被层层监视。甚至淮王一系也在利用使团钓鱼,相比起使团,我觉得他更可能会找一些名声极好的江湖侠士,这一点,从失去的那位好汉身上可以得到验证。 当然,这一切的前提是,那位要告御状的人还活着。 对啊,我怎么没想到还可以这样不愧是你!李妙真眼睛闪闪发亮,传书道:我明白了,等有了线索,再与你联络。 许七安立刻传书:好,我还有件事要问,嗯,人死之前,精神崩溃失去理智,招魂后无法沟通,能恢复吗?要多久? 那边沉默了几秒,李妙真回复道:魂魄完整吗? 他当日为什么要把尸体一起带走?就是为了让白衣术士的魂魄在七日后重聚,七日之后,人魂会从尸体里溢出,与飘散在外的天人两魂融合。 这时候,魂魄会摆脱懵懂的状态,与生前无异。 李妙真在路边发现的那位死者,死之前元神应该遭遇过重创,因此才会残缺,又因为凶手是武者,不擅长灭魂,所以才留下了残魂。 三:这件事不急,等我们会合后再说。 结束了传书,许七安把尚有余温的粥喝完,藏好地书碎片,走出崖洞。 许七安“嗯”了一声,假装没发现她的小动作,与她并肩走在山间小道。 绿树成荫,鸟语花香,除了偶尔两侧的草丛里会传来“梭梭”的响动,把王妃吓一跳外,她还是蛮喜欢这种贴近自然的环境。 王妃到底是什么人,竟有灵蕴在身大奉版的唐僧肉?呵,这样的话我就是孙悟空。 渐渐靠近三黄县,周边村落多了起来,许七安和王妃的午膳是在农家吃的,一人一碗粥,一叠咸菜。 这家农户五口人,两个老人,一对夫妇,一个孩童。 住在土坯房里,穿着缝缝补补的破旧衣衫,老人瘦骨嶙峋,孩童脸色蜡黄。 他们坐在院子里吃午膳,耳边传来堂内孩子的声音:“娘,我肚子好饿。” “不是已经吃了吗。”妇人低声说。 “以前都有一碗,今天为什么只有小半碗呀。”孩子委屈的说。 “今天来客人了,少吃一顿饿不死你。”当家的男人训斥道。 孩子害怕父亲,低着头不敢说话。 王妃小声嘀咕道:“你看他们家,家徒四壁的,我猜他们是顿顿喝粥,吃不起白米饭。” 在京城待久了,我差点忘记什么叫民生疾苦许七安心里感慨,嘴上却说: “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,你指望他们顿顿大鱼大肉?能吃饱饭就不错了。” 王妃抿了抿嘴,小声说:“你身上有没有带银子?” 肯定有啊,我全部家当都在地书碎片里许七安明白了她的意思,道:“你想问我借银子?” 王妃沉吟沉吟,道:“一百两吧,也不能给太多,会暴露我们身份的。” 许七安脸色僵硬的看着她,一字一句道:“多少?” “给,给多了吗?那,那五十两。”她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。 败家娘们许七安在心里给了她一巴掌,沉声道:“一钱银子,不能再多了。” 受人之恩难道不该涌泉相报吗?王妃诧异的看着他,蹙眉道:“我会还你的,你莫要这么小气。” 许七安叹口气:“咱们这个落魄相,给个一钱银子已经很多,再多,就不合理了。镇北王的人,或北方的探子,只要摸到这里,随口一问,咱们就会暴露。” 而一钱银子,不多不少,却也够这个贫苦人家吃几天的荤腥。 王妃点点头,接受了许七安的说法,许宁宴心思缜密,她是很服气的。 接着,她一脸喜滋滋的表情:“到了三黄县,我要沐浴,我也快受不了自己身上的酸味。” 许七安没搭理她,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,望着蔚蓝的天空,幽幽道:“饭后想喝酸奶。” 他哧溜哧溜的喝完粥,唤来当家的男人,道:“多谢,我带进城探亲,身上没带什么东西” 许七安摸出一粒碎银,递给男人:“小小心意。” “这,这”男人惊呆了,他见过铜钱,却极少见到银子。 两人一阵推搡,王妃站在一旁看着许七安一本正经的和男人讲道理,心里莫名的愉悦,嘴角翘了翘。 有人情味的男人,虽然好色了些,但也好过那些满腹心机,残忍嗜杀的大人物。 待两人离开后,男人双手捧着碎银,一脸激动的返回堂内,献宝似的展现给家人看。 “他,他们留了银子呢。”男人大声说。 老人伸出颤巍巍的手,摸了摸孩子的头,“明天叫阿爸给你买肉吃。” 这个贫苦家庭的成员脸上,露出了由衷的,感激的喜悦。 “你刚才怎么没介绍我的身份。” 王妃噔噔噔的追上来,瞪着眼睛,“你说进城探亲,就略过我了,哼!” 许七安想起来了,确有其事,反问道:“那你觉得我怎么介绍你合适?说内人吧,你这模样配不上我现在俊美的脸。说姐姐吧,过于牵强了,一看就不是亲生的。说丫鬟吧,咱们这落魄样,不合适。” “那就说我是你姑奶奶。”王妃掐着腰。 “滚!你怎么不说是祖奶奶。”许七安没好气的说。 黄昏前,他们来到三黄县,但没立刻进城,而是在城外的凉棚里喝了盏凉茶,到了三黄县,算是真正来到北境。 到了三黄县,许七安就能见到打更人的暗子,打探情报。 三黄县规模不大,城里人口不到十万,进城时,两人遭到了盘问,要求出示官凭路引。 王妃一下子紧张起来,先怂了半边,她知道自己没有路引,根本经不起调查。 怎么办,这下进不了城啦她心顿时揪起来,这意味她要继续长途跋涉,也意味着许七安无法查案。 许七安笑容满面的掏出官府凭书,恭敬的递上去。 守城的士兵扫了一眼,还给许七安,道:“进去吧。” 王妃低着头,小碎步跟在许七安身边,直到城门渐渐远去,她如释重负的松口气,道: “你睡觉的时候我出去抢的,当了回剪径蟊贼。”许七安淡淡道。 真有你的王妃眉眼一弯,然后听见许七安叹息一声,道:“情况不容乐观啊,你丈夫的人知道我单独北上了。” 王妃脑子里闪过问号,骗人的吧,他们一路北上,偷偷摸摸,不曾暴露半分,淮王的人怎么就知道许宁宴北上了? “但好在他们不知道你跟我一起。”许七安又说。 “怎么说?”王妃抿了抿嘴,侧着头,美眸凝视,虚心求教。 她一直很喜欢听许七安破案的故事,并津津乐道,听到精彩处就拍案叫绝,当然,这些爱好王妃从没告诉过许七安。 “刚才喝茶的时候,我观察了一下,守城的士兵对独行的成年男子尤为关注,不但要检查路引,还摸脸。”许七安道。 “摸脸?”王妃愣了一下,然后才反应过来,鬼祟的压低声音:“检查有没有易容?” 不算笨嘛许七安点头,“这肯定不是在找你,因为被蛮族掳走的是,绝不会独行。” 难怪他突然提出要在凉棚里喝茶,歇歇脚王妃恍然大悟。 而且,像三黄县这样的地区,紧邻着江州,通常来说,不会成为蛮族的目标,那么如此严格的盘查,本身就不合理。 “另外,从这件事上可以看出,血屠三千里绝对不是一句空话。不然镇北王的人不会如此谨慎对待。”许七安冷笑道。 心里没鬼,就不会如此忌惮传说中的破案高手,神威如狱的许银锣。 两人在城中找了一家客栈,要了一个上等房间,门一关,在外表现的百依百顺的王妃发飙,怒道: “你就是想占我便宜吧,和话本里写的那些好色之徒一样。故意只开一个房间。” 你看的话本是叫什么名字,借一部说话许七安嗤笑道:“你要是肯摘掉手串,本官乐意与王妃您共度春宵。至于您现在的样子。” 他指了指窗边的梳妆台,揶揄道:“先照照镜子。” 王妃气的磨牙,用力白他一眼,冷笑着反唇相讥:“行,那今晚你睡地我睡床。你要是碰我一下你就是禽兽。 “好了,我要沐浴了,请你出去。” 这么多天过去,她其实不像之前那样防备许七安了,知道他大概率不会碰自己。但傲娇的性格和吵架的惯性,让她很难和许宁宴这个家伙和平相处。 “今晚我不回来了,夜里早点睡。”许七安挥挥手,转身走到门口。 虽然不想承认,但这家伙确实给了她许久的安全感,突然离开,她有些不适应,心里没底儿。 “来了三黄县,我想去找找有没有三黄鸡。”许七安回答。 王妃一听,顿时眉开眼笑:“我也去,我也想吃。” 许七安没好气道:“我去妓馆!” 王妃坐在床边,赌气的侧着身,别过头,给他一个后脑勺。 客栈对街的弄堂里,许七安在盯着客栈监视了半个时辰,没见到可疑人物的追踪,也没看见王妃鬼鬼祟祟的溜走。 “居然没有逃走,这王妃是脑子有病吗?” 这个结果让许七安颇为意外,在他看来,这是千载难逢的逃跑机会。从此天高任鸟飞,海阔凭鱼跃。 摆脱王妃这个身份,再不用担心受怕的成为“药材”。 她是不愿意放弃王妃这个身份带来的荣华富贵?额,通过这几天的相处,她其实更像是涉世未深的女孩,傲娇任性,身上没有风尘气。 从她平时提及淮王的语气来看,对那位名义上的夫君并没有感情唔,她有时候也会在夜里发呆,表现出消极的,悲观的态度是对无法反抗的命运绝望了?真是个悲惨的女人。 许七安于夜色中上路,在城中兜兜转转许久,最后停在一家名叫“雅音楼”的青楼门口。 三四等青楼多以“楼、班、店”为名。 “雅音楼”只能算中下等青楼,但在三黄县这样的小县城,大概是最高规格的青楼了。 穿彩衣罗裙的女子在门口迎来送往,言笑晏晏。 那位打更人的暗子,是雅音楼的海鲜商人,花名叫采儿。 打更人的暗子遍布大奉,三教九流,什么职业都有,如此才能全方位的收集情报。 离开京城前,魏渊给了许七安一个名单,上面有楚州各地暗子的联络方式,姓名,资料。 “呦,这位爷,里边请里边请。” 方甫踏入堂内,就有一位老鸨迎了上来,毒辣的目光把许七安浑身搜刮了一遍,穿着普通,但容貌俊美无俦。 容貌还是其次,最主要的是腰间的荷包鼓胀胀,优质客户! 老鸨表面热情,实则有些拘谨,因为不清楚对方的段位,所以热情程度有些拿捏不准,害怕不慎惹恼客人。 这时,他看见许七安打开了臂弯。 在青楼里,这是示意老鸨抱自己胳膊,以示亲近。 一看就是老色批了老鸨抹着浓妆的脸绽放笑容,宛如看到了家人,热切的挽着许七安的胳膊,娇滴滴道: “官人,您先这边坐,喝会茶,奴家给你挑几个俊俏姐儿” 话没说完,许七安挥手打断,道:“我来找采儿。” “哎呀,您来的不巧,采儿有客人了,您再看看别的姑娘?”老鸨笑容不变。 “我只要采儿。”许七安把荷包摘下来,丢给老鸨。 老鸨一脸为难的领着许七安上二楼,心里却笑开花,相比起白花花的银子,规矩算什么? 青楼里,为争一个姑娘大打出手的例子太多,打架都不是事儿,大不了把闹事的轰出去。当然,轰的是给钱少的,或者没背景的。 两人来到一间房门前,里面传来男女办事的声音,床榻“咯吱”的声音。 许七安一脚踹开房门,惊动了房间里的男女,只见床榻上,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,压在一位娇滴滴的艳丽女子身上。 男子脸色惊恐的看向门口,继而一副要杀人的狂怒模样,大喝道:“滚出去。” 倒是那艳丽女子,见到俊美无俦的年轻人,眼睛猛的一亮。 不要生气嘛好吧,这种事,是个男人都会大怒。许七安大步上前,摆出纨绔子弟争风吃醋的架势,把男人从床上拎下来,一顿胖揍。 男人挨了两拳一脚,察觉到对方力气大的吓人,便知自己不是对手,果断求饶认怂。 “穿好衣服,滚出去。”许七安骂咧咧道。 男人连忙穿好里衣里裤,然后抓起外套和裤子,慌慌张张的逃离。 站在房门口的老鸨,朝床上的采儿投去质询的目光,后者微微摇头。 老鸨也懒得多管,脸上堆着笑容,道:“不打扰两位共度春宵,采儿,好好伺候客人。” 许七安在圆桌边坐下,听力放大,听着老鸨的脚步声远去,然后是踩踏木质楼梯的声音 采儿坐起身,裸露出白皙的上身,脸蛋尚有红潮,笑吟吟道:“小相公,还等什么呢,奴家在床上等的着急。” 说话的同时,她打量着这个俊美陌生的男子。 于她而言,身上的男人从一个大腹便便的老男人,换成一个皮相顶尖的俊哥儿,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。 已经确认周遭没有异常的许七安,盯着采儿,悠然道:“青衣侍从。” 简单四个字,确认床榻上的女子脸色大变,仓惶的掀开被子下床,跪倒在地,低声道:“百死无悔。” 暗号没错肖像画也对许七安颔首,沉声道:“穿好衣服,本官有话问你。” 采儿收敛媚态,捡起地上的罗裙套在身上,接着开始穿小衣,不多时,便穿戴整齐。 这位表面上是风尘女子,实则是打更人暗子的采儿,盈盈施礼,凝视着许七安,道:“大人,我能看看您的腰牌吗?” 许七安把独属于她的腰牌取出来,放在桌上,腰牌镀银的,背面是打更人防伪花纹,正面刻着一个“许”字。 采儿抿了抿嘴,把视线从腰牌挪到许七安身上,用一种崇拜的目光看着他,问道:“您,您就是许七安许银锣?” “当然知道,如果连衙门出了您这样一位少年天才而不知,那奴家搜集情报的本事也太低啦。” 采儿脸色兴奋,道:“关于您的一切我都知道,您是大奉诗魁,断案如神,京察之年,京城风雨飘摇,全靠您力挽狂澜,这才平息了风波。 “我还知道在京城力挫佛门罗汉;以及您在云州时,一人独挡数万叛军,威名赫赫” 真是的,到底是谁在吹我?都已经传到北境来了么,在真正懂行的高手眼里,我已经完全成为笑柄了吧? 他咳嗽一声,道:“闲话莫说了,我问你,北境近来如何,可有发生大规模战争。” 采儿摇头:“蛮族虽有侵犯边关,但都是小股骑兵劫掠,东抢一会儿,西抢一会儿。如果有大规模战争,百姓会往南逃,那势必路过三黄县,奴家不会不知。” 许七安点头,又问:“各地有没有什么奇特现象,比如,突然有大规模人口失踪。” 采儿皱着眉头,思考片刻,道:“奴家没有搜集到相应情报不过,经您提醒,奴家倒是想起一件事,甚是古怪。” 许七安眉毛一扬,连忙追问:“什么事?” “前阵子,奴家接待过一位客人,是一个拥有自己商队的老爷,他常年在楚州各地贩卖货物。那次酒喝多了,他发牢骚说,西口郡以及下辖三县,不知为何竟被官兵封锁,官道全封了。 “还得他白跑一趟,一路人吃马嚼,亏了几百两银子呢。” 许七安指头敲了敲桌面,“西口郡在哪?” 她从床榻底下拉出箱子,最底层是一张堪舆图,取出,铺开在桌上,指着某处道:“这里便是西口郡。” 西口郡在楚州的最西边,与西域佛国地盘紧邻,过了西口郡就是西域地界,故而得名。 “战不可能打到那边去,除非北方蛮子绕路,但西域佛国不会借道既然这样,为什么要封锁西口郡?”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许七安心里浮现。 他不动声色的点头,说道:“你还有什么要补充?” 采儿道:“外头不知道,但三黄县的防卫力量倒是增强了不少,以前出入不需路引,但现在却查的极为严格。” 许七安笑了:“是不是最近几天的事儿?” 谁知道采儿摇头,道:“一个月前就这般了。” 这章有些短小无力,没到四千字。💵许七安的一席话,宛如醍醐灌顶,打开了裴满西楼的思路。 东北三个国家,其中靖国的国都在最北方,与原本的北方妖族领地接壤。如今靖国铁骑几乎倾巢而出,内部防守必定虚弱。 这确实提供了偷袭的条件,但如果要绕道袭击靖国国都,还得满足一个条件,那就是拥有攻城利器。 裴满西楼之前没有想到这个战术,是因为妖蛮两族不擅长攻城战。但现在不同了,有大奉军队的加入,有了火炮、车弩,以及攻城车。 要攻破一个守军虚弱的靖国国都,并不困难。 裴满西楼看着许七安,颇为兴奋的说道: “此计可行,但必须抓住时机。靖国也知道自己国都守备空虚,那他们必然会有防备,康国和炎国的军队尚为出动,如果我没猜测,他们正是靖国敢倾巢而出的保护伞。” 啊?这个计划不行么许七安一愣,接着,便听裴满西楼继续说道: “但如果大奉军队兵分两路,一路与我神族会师,一路从大奉东北方向突进,与康国、炎国的军队交战。这样的话,两国自顾不暇,必定缩减安排在靖国的兵力。 “同样的道理,巫神教总部的靖山城,里面的那些高品巫师,是对付敢侵扰国土的大奉军队,还是眼巴巴的守着靖国国都?答案不言而喻。 “炎康两国的军队无暇他顾,高品巫师参与其中,一定要是这样的背景下,我们才能袭击靖国国都。因为不管是康、炎两国,还是巫神教高品巫师,都难以在短时间内奔袭数千里,赶去解救靖国。 “那么,国都沦陷在即,靖国骑兵是继续在北境肆虐,还是赶回来救援?” 裴满西楼越说越兴奋,脑海中甚至为后续靖国骑兵回援,制定了一系列战略。 裴满西楼郑重起身,拱手道:“许公子,你是真正的兵法大家,目光如炬,受教了。” 原来我的突发奇想,竟然如此厉害,莫非我真的是兵法奇才?许七安听的一愣一愣。 裴满西楼又道:“黄昏后,我会在城里的天香居设宴,单独款待许公子,希望许公子光临。” 他跟着站起身,送两位妖蛮离开,黄仙儿不知有意还是无意,腰肢扭的格外风情万种,臀儿摇出动人心魄的弧度。 是个容貌、身段一流的大美人勾栏之主许七安默默评价。 御书房内,元景帝坐在铺设黄绸的大案后,手边摆着一摞厚厚的奏折。 魏渊是本次出征的主帅,这是早就定好的事情。 倒不是说大奉没有擅长领兵打仗的人,而是既然有一代军神在,何必还要费那些麻烦呢? 魏渊在折子里给出了自己的思路,他想调集十二万军队,其中两万军队北上,与楚州各大卫所的五兵力会合。 这七万人马负责援助北方妖蛮,对付靖国的无双铁骑。 另外十万兵马则由他亲自带领,从东北三州出发,突入康国和炎国腹地,直捣黄龙靖山城。 当然,十万兵马肯定要从各州调配,京城三大营里,最多调出一万精锐,再多就不可能了。 元景帝沉默的看着这份奏折,半晌没动弹分毫,杯中茶水凉了换热,热了又凉,反复三次后,他提笔,批红。 谈判结束后,朝廷这个庞大机构,迅速行动起来,兵部和魏渊负责调兵遣将,户部负责征调钱粮。 现在的朝堂诸公,当年都参与过山海关战役,对战事并不陌生。 其实从北方战事情报传回京城时,这些大人物便做到心里有数,并默默预热。 元景帝展开第二份奏折,来自兵部的,上面是出征将领的名单、职位,大致扫了一眼后,他便嗤笑道: “竟是一群打算趁机攫取军功的膏腴子弟,是啊,跟着魏渊出征,军功可不就相当于白捡?” 他面无表情的提笔,正要批红,忽然顿住,道:“许七安那个堂弟,是张慎的弟子,主修兵法,可对?” 老太监诚惶诚恐:“老奴,老奴记不得了。” 元景帝笑了起来:“但朕记得,这便没有问题了。云鹿书院的人才,又是修的兵法,朕是惜才之人,给他一个随军出征的机会。 “呵,他若是不愿意,朕就摘了他庶吉士的头衔,把他丢到犄角旮旯里去。” 监正依旧坐在酒案后,捻着酒杯,半醉半醒的看着人世间。 拾阶而上的脚步声传来,一袭青衣独自登上八卦台,广袖随着步伐轻晃。 “出征前,想过来看看你这糟老头子。” 魏渊走过来,停在与监正并肩的位置,俯瞰着繁花似锦的京城,感慨道:“看了五百年,不觉得无趣?” 监正点头,说道:“五百年里,能入眼的人屈指可数,你魏渊算一个。被逼无奈进宫,不算什么,三品武夫能断肢重生,让你恢复成一个男人,轻而易举。” “魏渊啊,你知道人这一生,最难跨越的是什么吗?是你自己。你这一生,都在为情所困,可怜,可悲,可叹。 “你自废修为,在我看来恰是一次破而后立,你即便不拜我为师,但只要不放弃那颗武道之心,我就可以助你成为一品。一品武夫,古往今来也没几个了。 “但你却守着宫里那个女人,蹉跎了自己的天赋,蹉跎了光阴,失去了问鼎至高的可能。” “知道当初为何不愿拜你为师?因为你我不是一路人。这世间,有人追求长生,有人追求荣华富贵,有人追求武道登顶。 “而我所追求的,是那个年少时,树影下,拈花微笑的姑娘。” 监正不再说话,抬起头,仰望蔚蓝天空。 凡人,哪怕是修士也无法看到的天穹高处,某个星辰,绽放出了夺目的光华。 “真漂亮啊,当世之中,魏渊的本命星堪称最耀眼的星辰之一,他本该更耀眼才是,可惜为情所困,令人惋惜。” 某处山峰,穿着白衣的男人站在绝巅,仰望天穹,喃喃自语。 白衣术士身边,站着一位紫衣男人,气态华贵,留着长须,自带一股久居高位的威严。 “如果能将魏渊收入麾下,何愁大业不成。” 紫衣男人叹息道:“元景身为帝王,却想着长生,如此忤逆天道,大奉不灭才怪。” 白衣术士笑道:“不要小看元景” 顿了顿,他负手而立,道:“放眼大奉,乃至九州,能率兵打到巫神教总坛的,只有魏渊一人,非他莫属,非他莫属啊。 “萨伦阿古那老家伙,活的太长了,魏渊这次要是能把他给宰了,那才是大快人心。” 紫衣中年人看了白衣术士一眼,缓缓道:“谦儿死了,死在许七安手里,这是你一手安排的吧。” 白衣术士依旧望着天穹,闻言,轻笑一声:“你说姬谦啊,本事没学多少,纨绔子弟的习性倒是养了大半。这种人能当皇帝?配当你的传人? “我觉得死了才好,留着碍眼,你将来的继承人,必须是众望所归,必须是一呼百应,必须是名垂青史。这不是一个姬谦能胜任的。” 紫衣中年人没有回应,但也没反驳。 南疆的云朵是彩色的,其中交织着毒气、瘴气。南疆的丛林是美丽的,但美丽中暗藏着重重杀机。 无尽岁月前,蛊神在极渊里沉睡,自那以后,南疆就成了毒虫猛兽的乐园。 天性坚韧的人类,屈服环境,适应环境,掌控环境,一代代的传承之后,蛊族便诞生了。 南疆人族部落众多,蛊族是最特殊的一族,他们生活在极渊附近,与蛊虫为伍,利用蛊神的力量,开创了一条特殊的修行体系:蛊师! 这一天,极渊里又传来了可怕的嘶吼声,无意识的嘶吼声。 吼声宛如来自地狱,伴随着轻微的地表震动。 以极渊为中央,方圆数百里,所有蛊虫暴躁不安,像是遭遇了天敌,茂密的丛林间,枝叶里,弱小的蛊虫簌簌落下,纷纷暴毙。 蛊族的蛊虫也陷入狂暴,反过来攻击主人,好在蛊族已经有过一次教训,应对虽然仓促,但好在有惊无险。 力蛊部的龙图敲晕了发狂的蛊虫,带着族人平息的混乱,他望着北方,想起了自己的爱女。 不知道丽娜在大奉过了如何,她那么的冰雪聪明,想必在大奉也能混的如鱼得水吧。 隔着数十里外的天蛊婆婆,也在望着北方。 “儒圣的力量在消退,巫神若是脱困,下一个就是蛊神哎,武道何时能出一位超越品级的存在?” “你可一定要保管好七绝蛊啊,丽娜。” 黄昏后,许七安如约来到天香居,裴满西楼带着黄仙儿站在酒楼门口,恭候多时。 三人谈笑着入内,进入包间,推杯换盏。 黄仙儿特意穿回了北方风格的服饰,裸露出浑圆紧致的小腿,纤细却有力的腰肢,以及饱满挺拔的胸脯。 她在桌边端坐时,小腰挺的笔直,两个腰窝若隐若现,勾引着许七安。 黄仙儿觉得,自己虽然美若天仙,但面对的是许银锣这种不为女色所动的好男人,那么继续伪装成大奉淑女,就真的别想把许七安勾搭上床了。 于是干脆利索的转换风格,变回真面目,试图用北方美人的异域风情,打动许七安。 男女之间的事嘛,不是你主动就是我主动,既然许七安不主动,她肯定不能再装淑女。 但让她泄气的是,这个许七安似乎对美色有着超强的免疫力,换成其他男人,早在她的魅惑下昂首敬礼。 偏就他不为所动,丝毫没有“热血上头”的迹象。 黄仙儿给裴满西楼打了个眼色,裴满西楼当即道:“时间不早了,而今已是宵禁,便歇在酒楼吧。我已经为公子开了上好厢房。” 黄仙儿立即道:“我带许公子去。” 三人当即离开包厢,黄仙儿领着许七安走向客房方向,推门而入。 装修奢华的房间里,小厅内,还有一桌酒席。 黄仙儿回身关门,笑吟吟道:“许公子,方才喝的不尽兴,你陪人家再小酌几杯可好?” 她偷偷打量许七安,见他微微皱眉,但没第一时间反对,当下心里一喜,不拒绝,说明是有机会的。 于是搂着他的胳膊来到桌边,继续饮酒。 “许公子,奴家对你仰慕已久,能与你同桌而饮,是奴家八辈子修来的福气” 黄仙儿举着酒杯,酒后的眼波,盈盈妩媚。 许七安矜持的点头,正要端起酒杯回应,却见黄仙儿小手一抖,不小心把就睡洒在了胸脯上。 美人肌肤滑如凝脂,酒水映着烛光,连带着肌肤也亮晶晶的闪烁。 而有了酒水的浸润,球型一下就凸显出来了。 许七安不动声色的挪开眼睛,非礼勿视。 好一个正人君子黄仙儿咬了咬唇,作泫然欲泣状:“哎呀,怎么办呐,人家的衣衫都湿了,许公子,你给奴家擦一擦。” “你给奴家擦一擦嘛。”黄仙儿抬着脸,含羞带怯的望来。 她喝过酒之后,脸颊带着粉嫩的红晕,嘴唇色泽鲜亮,那双狐媚眼勾的人心里痒痒。 突然,许七安话锋一转,两只手就揉了上去。 黄仙儿一愣,脸色出现些许僵硬,着实没料到他态度转变的如此突兀,懵懵的开口:“许公子?” 黄仙儿眼袋浮肿,扶着墙,步伐略有些蹒跚的离开房间。 她走的小心翼翼,时而轻蹙一下眉头。 恰好,碰见了从走廊另一头出来的裴满西楼,满头银发的裴满西楼,反复审视她狼狈模样,迟疑道: “不是说好求饶叫姑奶奶的么,就这?” 黄仙儿银牙紧咬:“老娘被人套路了” 许七安骑上心爱的小母马,在晨光中,哒哒哒的往许府去。 他神清气爽的由衷感慨道:“妖女的滋味真不错!” ps:赶出来一章了,睡觉睡觉。详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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